澈丹

【吴世勋x鹿晗】百分之一万(48H)

飞LA的时候鹿哥去跟凡哥讲话了，他又抽烟。

每次这个时候我都有点儿嫉妒。

中文听起来没有韩语那么多上扬的声调，我听不懂，但听得到他讲话的时候嗓音更沉更稳，不像公司给他包装的那种傻形象。我知道公司要求他跟我亲密，但不知道鹿哥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亲密。

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有点儿嫉妒，语言隔阂真讨厌。

我等他回来，又蹭到他旁边坐，没话找话的确认哥哥爱我。回答我犯蠢的搭讪加百分之五，允许我动他的表加百分之十。我无理取闹要摸他的头发也被宽容了，再加百分之二十。接下来我又闹着说口渴要喝水，又是百分之三十。最后我决定一次性确认到百分之百的安心，但哥没答应给我那块表。

那哥到底爱不爱我呢？

今天早上起来的太早了，大家撑着精神抖擞走机场，摔进保姆车就开始犯困。哥没像钟仁那样在机场走着睡着，但是也好不到哪去，下巴上青青的胡茬都冒出来了也没来得及刮，看着就能想象手感。硬硬的，有点粗糙，划在手心痒痒的。

好想摸摸。

没百分之百，谁知道会不会跟上哥的床一个后果。我蓄谋了一整趟飞机，到底也没敢伸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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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过来之后头好疼好疼，要裂开一样的疼。能想起来的东西破碎缩皱，像被肆意蹂躏的破布娃娃。腰不舒服，腿不舒服，脖子也不舒服。指尖有淡淡的烟味，我莫名其妙想起来，鹿哥说烟草能镇定神经。

好的。我镇定下来。腰不舒服是因为这样躺了太久，腿不舒服是因为一直蜷着。脖子呢？

脖子是因为戴上铜的带刀的项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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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鹿晗。”
“很聪明的选择，那我要世勋。”

灿烈哥跟钟仁对着看，我也跟他们对着看，但是他们都不看我。

我看看灿烈哥，他还带着一点点笑，那么大的眼睛清澈的明明白白。这里是笑意，这里是调皮，那里还有一点天真在。他看起来好轻松，比钟仁要好的多。看到他会觉得这真的是个游戏，我们很快就能出去啦，我还是会坐在车上摇摇晃晃，盯着那块表绞尽脑汁想证明鹿哥真的爱我。灿烈哥还是会笑的露出十六颗牙齿，要被自己的笑声噎住一样拍别人的大腿。鹿哥还是会拍我的脑袋塞给我棒棒糖，偶尔背着我抽烟，然后被我发现之后竖着指头叫我不要讲话。

他们选人，遵守规则，用简单的话语把我们所有人分割成两边。可是灿烈哥没有拍钟仁的大腿。

我看着鹿哥那边吸吸鼻子，他没有看我。

钟仁看起来阴沉沉的，是我也不愿意拍他的大腿。

大家分开成两半，占据不同的楼层住。我下意识扭头跟他们招手，我们这边没人拦我，但是也没人理我。说习惯了的晚安明天见哽在喉咙里，我只好再吸吸鼻子。

明天见要弯着眼睛讲，两只手都挥起来，这样才会可爱。是鹿哥教我的，可他现在都不看我。

鼻子吸的太猛了，好酸好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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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水，整栋别墅里都没有水。

遵守规则比我想象的更早来临，我以为我们会发现这是个玩笑的。

艺兴哥扶着腰从跳舞机上下来的时候差点跪在地上，第二轮是我跟鹿哥。我不知道谁会赢，大家也都不知道。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，好像是从这一刻开始，有什么东西开始崩塌了。

鹿哥练舞好快，他超级聪明，更厉害的是还一级努力。之前都是他教我一起练舞的，这一局的结果决定维持生命的水，鹿哥还会教我吗？

我胡思乱想。让着哥的话哥会不会给我百分之百呢？可是这次是跪式，我们都不会的，让不让好像都没什么把握能加上最后那一点。可是，可是哥那么聪明那么厉害……

好复杂，脑袋痛。

我专心胡思乱想，直到鹿哥碰碰我的胳膊，把我当做百分百爱我标志讨的表和有机关的戒指都递给我。他笑的有点勉强，小鹿一样的眼睛还是一样的闪亮亮。

“我不擅长解这个，就给你吧。”

接过这两样礼物让我彻底愣掉。还没研究好该干什么，该先抱他一下还是先在心里确认百分百安心，鹿哥就已经跪了上去。

好吧，那我也来了！

来不及干别的，音乐还有三秒开始。停停停，慢一点，再给我点时间再给我点时间……

时间并没给我停止，但是计分开始之前，我总算扣上了手表的搭绊。

一切都搞定啦！开始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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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误次数逐渐累积起来。比赛一开始就能发现，光靠腿的力量很难提起膝盖去触碰新出现的指令，要绷紧腰才能使上力气。我跟哥算是公平，因为大家都没有经验。

抬腿弄的人精疲力尽，就像很久以前在训练室里，在天台上，在走廊里，练舞练的最后一丝精力都飞走的时候。整个人浸泡在自己的汗水里，累到连累是什么都不知道，靠机械跟麻木坚持下去，靠跟哥的猜丁壳坚持下去。再挥一次胳膊，再扬一次下巴，坚持着再来一次，说不定就能换进那间蓝天白云的练习室，说不定就能不在跳到一半的时候被喊出去批评，说不定，下一个站在舞台上的人就是自己。

好累啊，视线都有点模糊了，有虚虚的重影，可能是脱水太多的原因。好累啊，哥。

哥，你说我能出道吗？

我又扭头看他，当练习生的时候我就经常扭头看他，在舞台上我也跑神看他。他没化妆，就是那种传说级的被星探发现的脸，干净明了的漂亮。
嘿嘿，我也是。

是会偷偷给我塞糖的哥，会教我做数学题的哥，会手把手纠正我动作然后给我擦汗的哥，会画道道然后摸摸我的脑袋说世勋呐又长高了的哥。

想到跟哥一样我就开心，超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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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泌汗水已经很难很难了。一滴汗还是艰难的滴下来，蜿蜿蜒蜒，一直蛰到眼睛里来。我拼命眨眼睛，无意识的又扭头看鹿哥那边，看到干净好看的哥站了起来，那么轻松漂亮的完成了最后的所有动作，一下子超过了我。

哥的身上在发光，他又回到最闪耀的样子，在舞台上气势凶猛的迫过来，逼得人着迷到窒息。我来不及擦那滴汗水，来不及合上无意识张开的嘴巴，就看到鹿哥那边的屏幕上炸开一朵烟花，他赢了。

哥，你赢啦。

输的人不能提条件，可是能不能，能不能，再给我点时间，再给我一点点也好，一分钟，三十秒，五秒钟都好。

五秒钟就够了。从我跟哥耍赖的时间里面抽，从我候机的时候盯着哥出神的时间里面抽，从我跟哥分开活动晚上非要视频的时间里抽，从，从一切的一切我望着哥的时间里抽。就五秒钟，好不好？

没有任何人回答我，时间也并没停止下来。脚下突然一空，我站立不稳，就这么丢脸又滑稽的摔了下去。

好想看看鹿哥在干什么，他在看我吗？他会心疼我吗？心疼的话绝对是百分之一千了。可是好丢脸，摔下去肯定最后会很丑，哥还是不要看我了。

在空中好像就停留了那么一会儿，没有什么飞起来的感觉，只有下坠过程中不停的被各种东西碰撞的变了方向，一百块石头都砸在我身上。哥，都是骗人的，这样不会飞，我帮你确认了，以后再看到这样讲的要狠狠骂他们笨蛋。

哥，不擅长解东西的是我啊，我还没解出来呢……
哥，我什么都解不出来……你能不能，别对我失望啊？
哥，我的头好疼，哪里都好疼，真的好疼好疼，比被前辈甩巴掌疼，虽然是你帮我挡的，但是没有你说不喜欢我疼。
哥，我们说猜丁壳的时候输了的人不能提条件的，可是我提了，我真的很想要那五秒钟。你这一次装看不见让我耍赖好不好？
哥，你还是把表给我了。你还给我戒指，你还给我糖。可是你跟我分成两队的时候没有看我，我招手你也没有看我，所以哥，我到底有没有百分之百呢？
哥，我的头好晕，我想不明白了。这道题你也帮我解一下嘛，最后一次了，真的。
哥，我要了五秒钟的对不对？哥，对不对？

我就当做哥哥答应我了。

哥，站起来想要犯规赢我的话是百分之零，站起来想要犯规救我的话是百分之一万。

哥，我没有时间了，好小气哦，五秒钟也没给我。
哥哥，我好想好想，好想好想你是百分之一万。